桃李

『FX』《情长》第一章 我们的初夏，与相识

Chapter 19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吗？”
听到这样的问答，我下意识就摇了摇头。在面前茶杯升起的水雾袅袅之中，对面那个面容清丽的妇人敛了去眼眉。
“是跟白希的事有关。”她又接着道。
这并不让我感到意外。毕竟面前这个有些年岁的美妇人正是白希的母亲。
世人皆说生儿肖母。我细细打量过美妇人的样貌，白希的身上确确实实可以看到她的影子。
“可是我不明白，我同白希学长又不甚相熟，伯母怎么会找我来谈天呢？”如果仔细算我和白希之间为数不多的关系，那只能说及夏莲了。
美妇人微抿了口香茶，叹道：“我虽然长久居住在Z市，但我也并不是对A市的事情不通一窍。白希到底是我的孩子，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会关注他的事，也知道你是那孩子交的女友。”
手中的茶杯瞬时晃出了水滴，我定了定心神，笑：“伯母怕是认错了人，与学长交往的是我那同胞姐姐，并非我。”
听到我的话，原本神色平平的美妇脸上也难免起了波澜。
“抱歉，”她淡笑了笑，“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准备，最后却是认错了人。不过昨天在门外的那个孩子，是你吧。”
这反是让我有些拘谨。我昨天确实是在病房门外听到了白希和美妇人的争执。虽说那只是无意之举，但确确实实让我惭愧。
“不用紧张，就当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吧。”她叹了口气，“你对我家的事了解多少？”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如果让我说白家的事，我最先也只是知道白父白母带着白希常年住居在Z市，却独独把女儿白露托养在A市的白奶奶家。
别人家的事我这个外人自然不敢多嚼口舌，但在听到那场争执之前，其实我在心里一直都觉得这对父母做法不妥。但是……
现在我也只是感慨原来一家人有一家的伤心事罢了。
“白露她到底是我的女儿，我不可能不爱她、不为她好。”美妇人的语气有些波动，“我从小生长在季家，早就过够这种生活了。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也遭遇跟我一样的苦。”
我原先只知道季家在Z市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，家里的教养什么都一定都很不错——所以“重男轻女”这种原因怕是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。
白母名季顺子，这个名字其中的意味叫我现在看来是再明显不过了——顺子，顺利生子。
我不知道季家重男轻女的思想究竟有多么严重。但听伯母的语气，那怕是我不敢想象的。
其实伯母来找我谈话也并没有多说什么，在谈过季家之后她就对其他的一切三缄其口，让话题一直盘旋在日常里。
——也许是因为我不是她本意要约见的夏莲。
后来我回家时问夏莲是否清楚季家的事，就看到她眨了眨眼道：“那是当然的了，白希好歹是我男友嘛，所以我肯定是要把他家里的事情调查清楚的了。”我不知道夏莲她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，但是我猜她大概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了吧。
如果仅仅是季家的事也就算了，白家的事怕远比我所能预想的要复杂。
夏莲笑眯眯的样子还在我眼前晃：“怎么了？”然后又问，“对了，今天你一个人出去做什么了？”
“就是季伯母错把我当成你给约出去了，大概是想见见自己的儿媳妇是什么样子吧。”我半是坦白道。
我没有把我昨天在医院里听到的一切告诉夏莲，虽然我知道她早已清楚事情的始末，但是一知半解的我却有私心的把那些话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。
伯母离开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还盘旋在我的脑海——“夏家还真是教出了两个好孩子呢。”